如果葱花真的叛变了（三）
（三）
【内含鱼鱼反攻情节，请系好安全带】
啪嗒！
前一刹那才刚跨出公寓，后一秒门就关上了。门边擦过林炡身上的长款风衣，在纯米色的布料间划出深红的锈迹。
林炡回望了一眼关上的房门，没有去理会衣服上的污渍，迈着比来时更缓慢的步子，从老式的筒子楼道离开了。
随着门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，吴雩坐回木凳子上，两手支起下颔，就这么静静地维持不变的姿势约莫一个多小时。他仿佛是在思考，又好像正在仔细聆听，想要觉察到什么。
从窗外望去，恰好能够观察到公寓楼下的整个停车坝。深黑色系的普通大众还没有开走。
林炡坐在车里，面前摆着还有些发烫的笔记本电脑。他皱着眉，最后打量了周围一遍，抬手按下耳麦，向另一头留守的便衣道：“所有人准备，四分钟后分散撤离现场。”
公寓里，吴雩起身来到窗前，隐隐看见五辆车先后沿不同的方向驶离。
确认跑来打搅的警察已经全部走了，吴雩慢悠悠地来到卧室敲了敲墙壁，结果没人应声。
人呢？
正准备翻上防盗网去瞧瞧，步重华便挪开堵在顶上的空调外机，跳进房内。他满身的灰尘让光线斜斜笼罩，反而跟描了圈金边似的。
步重华面对着吴雩，微低着头，轻声道：“吴雩……”
吴雩眯了眯眼，打断他难得的磨叽，冷冷道：“卖蓝的是吧？把自个儿都快卖没了。”
步重华将视线牢牢钉在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网上，没有接话。
“听说你跟鲨鱼去嫖了？哪儿地方的妹子？”
听见吴雩的质问，步重华猛地抬起头，下意识地急急解释道：“他是喊了，但我没去！”
步重华不知道吴雩哪来这么清楚的消息，可他看着吴雩阴沉得要动手揍人的脸色，不由得更加心虚。
吴雩逐渐逼近，将卧室扫了半圈，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一把铁扳手上。
步重华沿着他偏过的方向看去，内心极其复杂。他深吸一口气，闭眼亲了上来。
步重华顺利吻到嘴唇，并趁其不备深入吴雩的口中。然而，他的手还没环住吴雩的后腰，就被拦路截下，反手一扯。
俯身、侧转、抵肘，吴雩动作老练流畅，比步重华的本能反应更先一步，将他压在了老式水磨石地面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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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中午，步重华已经穿上了来时的一身衣服，床单给扯没了，估计正待在洗衣机里。
他自以为跟过去胡混一整夜肯定没法比，昨晚睡的时候明明才一点三十七。可惜坐在床上不用使劲，尚且没有警醒到步重华。
直到他大意地站起身，腰酸腿软瞬间侵袭而来，堂堂精英.自带死神来了BGM.人士差点原地跪倒。
步重华的脸色刷的黑到了底。
没过多久，大门吭哧发响，吴雩提着打包的外卖回来了。
一碗加料丰富的稀粥，摆在了充作床头柜的矮茶几上。
两人相对无言，气氛谜之尴尬。
步重华皱眉揉着发胀的太阳穴，听见吴雩说道：“曾经有人跟我说，既然到了这条路上，就永远不要回头……”
“不要再为任何人报仇了。”
步重华抬头看向吴雩，微微张了张嘴，又顾及什么似的收了回去。
吴雩道：“你愿意走吗？”
良久，步重华依旧没有回话。
一串钥匙落到步重华身边，吴雩道：“我出去转转。两边的人应该暂时不会找过来。”
说完，吴雩便转身离开。
大门啪嗒打开、啪嗒关上，房子里只留下步重华一个人。
吴雩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，靠在河边的栏杆上，任凭风自对岸吹来，吹乱过耳的短发。
晚上，他站在烟熏火燎的烧烤摊不远处，老板招呼了他几次，也没理会。吴雩沾染上一身混搭式的大排档味道，推开卧室门。
钥匙摆在床头柜上，装外卖的塑料粥碗被扔进垃圾桶里，床单洗了晾着。
就是人已经走了。
吴雩发现床边压了一张便签条，上面写着：
后会
吴雩想，后会无期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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